2013年1月14日 星期一

怪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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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怪霧


  中土大地的山上,小男孩走到山頭上的草地,一屁股坐下去,吹著微風,看著天上發呆,伴隨著身旁髒髒的小溪嘩嘩啦啦的聲音。這裡一年四季氣候宜人,冬暖夏涼,平日水氣也少,所以天上幾乎沒有雲朵,滿天的星星就在宇宙裡爭艷,連遙遠的銀河都一清二楚,除了大海以外,小男孩最喜歡看天空,平日就這樣或坐或躺的賴在草地上,望著天上發呆。





  「嗯...走,回家吧!都瑪...」小男孩邊說邊站起身,拍拍腳邊打瞌睡的小綿羊「雪比就要來了。」「咩咩咩嗚~」



  雖說氣候宜人,但每年的冬天某一節氣,總會飄來濃霧,霧大到你只能看得到自己鼻子碰到的東西,持續時間約三天左右,但是最長紀錄是一星期,怪霧打哪來的也沒人知道,村裡的耆老有人認為這濃霧不吉利,因為在濃霧期間,常有人會迷路失蹤,家禽也無緣無故消失,那些覺得此霧不祥的耆老也有人稱之為「怪物」,它無聲無息吞噬了人類與牲畜。但是濃霧過後充滿水氣,是一整年中唯一有雨的幾天,村民這時就會盡可能的收集露水、雨水,作為飲用或灌溉用水,因為收集來的水會比溪水來的乾淨一些,而且水氣中含有大量養分,所以另一派的耆老覺得這是霧之神,為村裡帶來生機,儘管會犧牲幾位村民或牲畜,他們認為這是必要的犧牲,是「祭品」的一種。



  都瑪慢慢的走在小男孩後面,偶爾停下來吃吃草,看到小男孩沒有等牠繼續往前走就會不滿地咩咩叫,然後用小碎步跟上來,牠明白如果沒有走在霧的前面,剛吃下肚的幾口新鮮小草可能就是最後一餐了。「哎唷,你自己本身就那麼兇猛了,膽子卻很小捏。嘻嘻!」



  市集裡也是亂哄哄,小販們急著收攤,一籃一籃的就往屋子裡丟,反正先丟進去待會再整理就好,趕緊把貨物跟商品收一收要關門躲回家了,也有幾位村民趕著購買糧食與民生物品好度過這幾天而與心急的攤販拉拉扯扯,這時,雪比的腳步也抵達市集入口了,「來了!!快躲起來啊!!!」「碰!!」入口處的管理人尼路大喊一聲後,用力的把窗戶關起來。



「唷,阿久,你終於回家了呀!還以為你和都瑪自願當今年的祭品咧!」小男孩的母親一邊盛著熱湯,一邊對著剛到家的小男孩說。「屁咧!你才捨不得我倆消失咧。對吧?都瑪。話說媽你會擔心妳老公的安全嗎?」都瑪喝著盤子裡熱熱的香菇湯,咕嚕咕嚕的伴雜著咩咩聲,也不知道牠是附和還是在讚嘆湯太好喝了。





「你爸就你爸,沒大沒小,你爸他那麼厲害,而且巡守隊那麼多人,用不著我擔心!」



「是喔,可是他從來不教我絕活。哼!」



「你還不到火侯咧!毛都長齊了嗎?哈哈」



  「......至少妳教我的星象學我已經很純熟了。對了,說到這個,我剛剛在山上看到『執子星』耶,與北極星連線轉三十度角折半的箭頭指向我們村裡,是誰家有小孩要出生了嗎?我怎麼都沒聽說?」



「執子星?你是說真的嗎?為什麼我剛剛沒發現到?糟了...」



「怎麼了嗎?」



  阿久的母親批上外衣,打開櫥櫃拿了一捲毛線和一把剪刀「這件事原本是保密的,本來想等雪比過後在讓大家知道...太危險了,住巷口井旁的阿貿老婆懷孕了,原本以為過了雪比後才會出生,沒想到執子星出現了,這表示...哀,不說了,我要趕快去看著他們,誰知道怪霧裡有甚麼恐怖的東西會帶走幼子。」說完,把毛線的一端綁在樓梯第一根柱上,一手握著毛線球一手握著剪刀往門口走去。



「太危險了吧!外面已經甚麼都看不到了耶!」



「我邊拉著毛線邊走,而且還有剪刀當武器!至少我要去通知巡守隊!」



  這時響起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木屋被撞破的聲音,還有一堆吵雜的人聲。「聽起來像是巡守隊的聲音,老媽讓我去吧,都瑪帶著我速度比較快!」





「這...」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不然要來不及了!」



「啊!!!!!」是妮基的尖叫聲。





  「快!!都瑪出發了!!」阿久搶過老媽手上的剪刀,往門口跑去,開門後往前奮力一跳,「吼!!」一隻獵豹大吼一聲接住阿久後便疾速往巷口狂奔。



  濃霧裡的尖叫聲停了,除了村裡巡守隊奔跑的聲音外,阿久還聽到陣陣猛獸低吟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一般森林裡會出現的猛獸,豺狼虎豹等等,連都瑪聽到都微微的顫抖。



『是有甚麼猛獸隱藏在霧裡嗎...? 之前都沒有聽誰說過』阿久心裡想著,有些不安。



  忽然感覺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物體迅速刷過濃霧,強勁的風切割過來,震得都瑪差點站不穩,「都瑪,追!」阿久大喝一聲,都瑪直煞急轉,跟著氣流的方向奔去,不明物移動速度特別快,且似乎感受到後方有追兵,不斷的剎車急轉,這是都瑪的行動力大幅下降,體力也迅速消耗,追到了村子口的岔路,霧變淡了,不明物也消失了,阿久停了下來「在過去就是蠻荒之地了,我們追丟了……先趕回阿貿家吧。」



  都瑪靠著記憶抄近路,穿過阿久小時玩伴大全家的籬笆,繞過老榕樹後,跳躍過矮灌叢,來到了井邊,在甚麼都看不見的濃霧裡,這些方向和距離都是用平日的記憶來拼湊。到了阿貿家,只見門口旁的窗牆被不明物撞破了一個大洞,濃霧正慢慢往屋裡蔓延,阿貿癱坐在門旁,手裡抱著昏倒並全身沾滿鮮血的妮基,「沒了...沒了...」阿貿眼神空洞,臉頰上有兩行淚痕,嘴裡一直唸著......





  巡守隊也到了,當中的醫生趕緊把妮基平躺並檢查狀況然後急救,而一部分的巡守隊也列陣戒備,一部分拿大型木板阻隔濃霧;阿久看到老爸站在阿貿身旁,安撫著他的情緒,並試著詢問方才的情形。



  「咦?阿久你怎麼在這?這裡很危險的,嗯?都瑪也來了啊?能不能聞到些甚麼奇怪的味道?」



「老爸,都瑪現在是羊,沒辦法聞。」



「咩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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